全真道南宗的实际创建者白玉蟾 ——2013年海口市白玉蟾学术研讨会上发言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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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-02-23
白玉蟾(1134——1229年),本姓葛,名长庚。父亡,母改嫁白氏(1),改名白玉蟾。字如晦、紫清、白叟,号海琼子、海南翁、武夷散人、神霄散吏。生于琼山县五原都显屋村(今海口市石山镇典读村)。自幼聪慧超群,博览群书,心通三教,学贯九流,圆融于胸,运用自如。学问淹博,成就是多方面的。他擅长诗词书画,被誉为诗书画三绝。尤以对两宋之际兴起的民间宗教——全真道南宗,贡献至伟,对内丹与雷法的修炼,尤其是把内丹融入雷法做出创造性的贡献,被认为是内丹雷法的掌门人,是全真道南宗的实际创建者。本文仅就其对道教修行的建树,以及全真道南宗的创建和发展所做出的贡献,发表一点看法,以就正于与会同仁。
琼山深厚的文化底蕴与白玉蟾的腾空出世
白玉蟾的出现,有如一颗璀璨的明星闪烁夜空,历来引发诸多的议论。穷乡僻壤的琼山羊山地区(1),怎么会出现如此杰出的英才?引起这般的发问,源自对琼山地区深厚的文化底蕴,乏作研究有关。
自秦汉至唐代,临高语系人是以大渡河以西的地域为其居住的基地,即约相当于今的琼山、澄迈、临高和儋州一带。并在环岛其它地方与黎族人杂居。而琼山处于本岛北部,与大陆联系最为便捷,是南北往来的必经之地。自汉代建立珠崖郡以来,一直是海南岛政治文化的中心。而州郡治所在地,正是羊山地区,也是临高语系人活动的核心地带。羊山地区北至海口、府城南郊,东至南渡江,南至东山、新坡二镇北部,西至澄迈县境。总面积约500平方公里。此地得风气之先,并引领潮流。到了宋代,琼山一带(即南渡河西岸)的文化,已经累积深厚的文化底蕴。
据《汉书》卷28下“地理志八”记载:“民皆服布,如单被,穿中央为贯头。男子耕农,种禾稻紵麻,女子桑蚕织绩” 。纺织技术高超,用棉花线织造的汉代广幅布(见《汉书》“南蛮西南夷列传”)、唐代斑布(见《新唐书》卷43“地理志”上),都是上交朝廷的贡品。它与宋代被讚称为“尤工巧”的“古所谓白叠布”,以及赠来客苏东坡以“吉贝布”等,是一脉相承的。关于手工技艺方面,我们从零碎的文献记载中,可以初步看出端倪。据房千里在他的《投荒杂录》中记载,琼州郡守韦公幹贪黩成性,掠夺良家子为臧获,蓄藏有四百个奴隶。开设手工作坊,大半奴隶被驱使从事手工业劳动。“有织花缣文纱者、有伸角为器者、有镕锻金银者、有攻珍木为什具者”,就是说,有从事纺织的,有雕刻犀象工艺的,有锻铸五金的,有制作木具工艺的。还设有监工头,负责“日考月课”,唯恐奴隶制作的产品不按规程。作坊设在其庄园中,输入物料,运出产品,熙熙攘攘,“其家如市”。韦公幹还派人到沿海各地砍伐坚韧的珍奇良木,用以造船,以及制造精良的木具。曾制造两艘大舟从事海上贸易。这些手工艺者,分别从事纺织、角器、五金、木具,以及舟船制造,业有专攻,技术必精。手工织造工艺和造船技术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。
唐宋或仕宦或贬谪前来海南的名臣文士,使临高语族群首先领略到中原文化的滋润。唐代之前,海南教化未开。正如明人钟芳所说“自唐以前,学校之政未立,造士之方多阙。”(见《钟筠溪集》卷8,“琼州府学科目题名记”)唐初贞观年间,王义方贬任临高语系人的家园吉安(今儋州市)丞,他召诸首领,集生徒,传授儒家经典;并“行释奠(祭孔)之礼,清歌吹籥,登降跽立,人人悅順”。(见《旧(新)唐书》“王义方传”)这是在海南首次见载于文献的传播中原文化之举,也是临高语族群人直接地具体地感受中原文化的温馨和滋润之始。
唐代被贬谪到海南岛的唐朝官员为数相当可观,据唐玲玲教授的统计,有王敬晖、杨炎、李德裕、韦执宜等60多人。加之宋代的谪官逐客,就更多了。他们传授儒经,广施教化,言行身教,得益最大的是临高语族群,因为他们居住的地域属于临高语族群的家园,其留下的诗文所描写的也是临高语族群的生活情态。据王春俞、王玉忠先生的研究:单琼山羊山地区,唐代有宰相韦执谊等三位官员被贬谪而落籍于此,宋代迁居的官员也有11位。(详见伍尚光、王春俞主编《海南先民研究》,页187-192,辽宁民族出版社。2002年12月出版)还有值得注意的是:南宋副宰相李光,谪居儋州,与来琼道士潘静素、斐道人、灵真道人等来往密切,倾谈经史禅悦、道家养生,以诗酒琴棋为乐。(见李光《庄简集》)道教在宋代已经流行,对当地发生了影响。
从上可见,白玉蟾脱颖而出,不足为奇,是正处于琼山文化厚积待发之势下滋生的。由白玉蟾引领,尔后有丘濬、海瑞等继之而起,于明代以降蔚成以丘、海思想为核心的海南海洋文化现象。
顺势创建全真道南宗,推动新道教在民间的发展
道教是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,是经历长期的历史发展而形成的。唐宋时期,唐高祖李渊奉老子李耳为先祖;宋真宗、宋徽宗也崇信道教,徽宗赵佶就自号为“教主道君皇帝”。 由于朝廷的重视,道教趋向贵族官僚化。传统的道教与下层民众有了隔膜。为适应民间平民的要求,全真教于宋元间顺势而兴起。全真教继承钟离权和吕洞宾的内丹思想,主张三道合一,核心为道。以苦己利人,利人利己为原则,亦即 “以识心见性为宗,损己利物为行”(王磐《诚明真人道行碑》见李道譧《甘水仙源录》卷五)。因继承钟吕内丹思想,故也称金丹派。与传统的重在符簶、斋醮,以炼天人相通的符簶派不同。 要而言之,全真道重在“性命双修”的内丹修炼,亦即武术气功的修炼,而符簶派则注重通灵。
在南方,由张伯端(983-1082年)首创的教派,提出内丹学说,主张修炼自己精气神。他著书立说,传道天下。由张伯端传石泰,而薛道光,而陈楠,四传而至白玉蟾,被称为南宗五祖。这一派以修炼内丹为主的道教派别,后世称之为全真道南宗,以区别于北宗的全真道。
白玉蟾怀着对道教的炽烈追求和对社会、对民众关怀相结合的济世热情,对全真道南宗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。基于全真道南宗基本上是秘密传播,且师徒单传,徒众甚寡,而且又无祖山、宫观,难以凝聚徒众,形成群众性的宗教社团。白玉蟾首先冲破单传弟子的藩篱,占山结庐,广收门徒,开坛立宗,普传道法,四方学者闻风前来。 “从者二百”。(见《翠麓夜饮序》)他所收的弟子,从我们看到的文献上,留下姓名的有:彭耜 、留元长、陈守默 、詹继瑞、赵汝渠 、叶古熙 、周希清 、胡世简 、罗致大 、洪知常 、陈知白 、庄致柔、王启道等。再传弟子有赵牧夫、谢显道、萧廷芝、林伯谦 、 李道纯等。徒众日甚,气象一新,非昔日可比。
不仅如此,他还参照汉代张陵“二十四治”法中“师家曰治,民家曰靖”的组织法。取其“靖”字作为修道传教据点的名称,也是拥有一定地域范围的组织单位。据白玉蟾嫡传弟子彭耜对其弟子林伯谦说:“尔祖师 (指白玉蟾) 所治碧芝靖 ,予(指彭耜自己)今所治鹤林靖 ,尔(指林伯谦)今所治紫光靖 。大凡奉法之士 ,其所以立香火之地 ,不可不奏请靖额也 ,如汉天师二十四治矣” (《海琼白真人语录 》卷二 ) 。因而作为一个教团的条件具备了,标志着全真道教派组织的形成。从而扩大了它在民间的影响,有力地推动全真道南宗的发展。学术界称他为全真道南宗的实际创建者,可谓是实至名归,是符合历史事实的。
以内丹与雷法之融合,提升南宗全真道至一个新阶段
白玉蟾的道教思想内核是道、法、心三大要素。其间心是主轴。心将道、法和丹(即丹田,亦即炼丹之炉)结合起来。三者的关系是:一、心与道互相关连。“至道在心,即心是道也。”又说:“道者心之体,心者道之用》(见《元关显秘论》)。二、道与法的关系是:”道不吾离法,法不吾离道。道法相的,吾以济世.”。道于先,法于后,当道法相的时,就可用以济世救民。三、心与法的关系是:“心为万法之王”。“法从心生,心外无别法。”(见《道德宝章.后已章》)“法是心之臣,心是法之主。”(见《鹤林传法明心颂》)道 、法、心三者贯穿于天、人之间,用以实现“天人合一”的境界。
白玉蟾的成就在于内丹和雷法,尤其是把内丹融入雷法。他将“内炼之道”注入“雷法的坐炼”功夫,讓身心和谐,以达到一 (缺一字:即“忌”下+点字下四点)流通,元神万化的终极境界。其内丹与雷法的内核,在于把道、法、心三者统合于心,而“玄关一窍”是内丹和雷法共有的窍穴,是内丹和雷法结合的途径。
全真道南宗原是追求修炼成仙。步骤分为两步:内丹——成仙。陈楠认为以成仙为追求目标,过于强调个人的成就,无益于社会民众,于是提出“功及人物”之说。白玉蟾秉承其师说,将原有的二步改成三步,即内丹——施雷——成仙。他认为从第二步升入第三步,关键在“积功累行”。把内丹派的“积功累行”和济世救人的雷法相结合,体现了他更重视济世的情怀。
雷法源自神霄派。神霄派的林素灵盅惑宋徽宗,导致南宋以后神霄派遭到迫害,名声败坏。白玉蟾为了推行他的雷法,就必须与神霄派的雷法划清界线,保持距离。所以,他说其师陈楠传授与他的雷书是陈楠在海南的黎母山中为雷神所授。此说是富有深意的。祝穆在《舆地纪胜》一书的“黎母山”条,引刘谊的《平黎策》云:
“古老相传,雷摄一蛇卵,在此山中生女,号为黎母。食山果为粮,巢林木为居。岁久,交趾之蛮过海采香,因与结婚,子孙众多,开山种粮。”
黎母山一带古有雷神崇拜。如此处理雷法的来源最合乎情理。
白玉蟾以 内炼为体,外施为用,利己利人 为宗旨。将原先个人修炼金丹成仙的利己论,转向以雷法济世救人的利人说。大可“佐国救民”(见《传度谢恩表文》),小可“馘邪治病”(见《汪火师雷霆奥旨序》)。他说:“法也者,吾以盗吾地之机,穷吾神之理,吾以助国安民,济生度吾,本出乎道。”(见《道法九要序》)其目的在于:呼风招雷,祈晴请雨。他在《道法九要.行法》中说:“夫法者,洞晓阴阳然然,吾达吾神机关,呼风召雷,祈晴请咒,然的咒水,治病驱邪,积然累吾,与道合真,超凡入圣。”又说“道法相的,吾以济世。”意思是:法与道相互合一时(即所谓“相的”、“合真”),就可用来济世救民。又说:“通过个人的诚心正念,能呼唤将吏,扫云雾,荡阴霾,易歉丰,救民疾苦。”强调修炼、施法必须诚心正念,才能感动天地,才能成丹、成法。他认为:“道本无言,多言损气。收气存神,异精爱己。内炼成丹,外用成法。神气散乱,法不灵也。”(见《修仙惑论》)如果没有真心、诚心、正念,是不可能收到成效的。
总之,通过白玉蟾及其弟子的努力,内丹、雷法得到长足的发展,盛况空前,成为内丹与雷法融合的成功范例。尽管随着元朝大一统的出现,南宗逐渐融入北宗,但其深厚的根基依然在丹鼎派和符簶派产生影响,在道教史上做出了不容忽视的贡献。
白玉蟾道教修行与海南文化
道教虽有利人利己的传统提法,但个人的修炼一直以成仙为目标,利人的一面没有落到实处。白玉蟾以出世的精神,从事入世的事业。基于他所生长的年代,正值北边的辽金步步进逼,赵宋政权侷缩杭州,苟延残喘,社会凋敝,哀鸿遍地之时。济世的热情,促使他创建的神霄雷法。其目的就是为了“佐国救民”。力求将原先道教修炼金丹成仙的利己论,转向以雷法济世救人的利人说。在我看来,这是他从事道教修行最光辉最值得肯定的一面。
白玉蟾的思想是充满矛盾的。一方面,想脱离凡俗,成仙入圣;一方面又舍不得切割济世救国的情怀。他吟道:
不把双眸看俗人,
五湖四海一空身;
洞天深处无人到,
溪上桃花几度春。
看,多么超然脱俗的出世形象啊!但有时又露出忧国忧民的入世情感。请看:
三分天下二分亡,
犹把山川寸寸量;
纵使一丘添一亩,
也应不似旧封疆。
对赵宋政权喪失大半江山,偏安杭州后,置收复河山大业于不顾,反而一味丈量土地,搜括民膏的行径,表达了他的愤怒和忧心。他甚至于嘉定15年(1222年)赴杭州,伏阙进言,痛陈民谟。因臣僚的阻挠,不能上达,忧愁难排,借酒浇愁。曾以醉酒为名被拘留一宿。而且臣僚竟然上书朝廷,诬称他“以左道惑众”。如果说,在此之前,曾经接受朝廷所降御香,主国醮于洪州玉隆宫,以及在九宫山瑞庆宫主国醮的话,那么由于对朝廷的彻底失望,从此以后就不再与官府发生瓜葛,全情投入收徒传道和济度民众的活动了。乍一看,白玉蟾既有出世的一面,同时又有入世的一面,似乎彼此矛盾。其实,这正是他由传统道教追求成仙的利己论,转向他的外施雷法利人说转型的具体表现。
白玉蟾对道教文化的贡献,标志着文化海南由他启航并传播于南宋山川大地,对海南文化的成长和繁盛起到承前启后的作用,并且奠下了海南人的精神风貌。我觉得白玉蟾给海南人留下最重要的文化遗产是:海量的情怀和救国济民的精神。
白玉蟾自幼就有气吞六合,怀纳百川的胸襟和度量。十二岁应试琼山童子科时,主考官命赋“织机”诗。他即应声曰:
大专山河作织机,
百花为锦柳如丝;
虚空白处作一匹,
日月双棱天外飞。
他在《少年游》一诗中也抒发了同样的情怀。他写道:
寸心铁石壮,一面冰霜寒。
落笔鬼神哭,出言风雨翻。
气呵泰山倒,眼吸沧海干。
怒立大鹏背,醉冲九虎关。
飘然乘云气,俯首视世寰。
散发抱素月,天人咸仰视。
这与后来丘濬所写的《海仪》和《五指参天》诗所抒发的情怀,是一脉相承的。
丘濬七岁以《五指参天》为题,赋诗言志。诗云:
五峰如指翠相连, 撑起炎州半壁天。
夜盥银河摘星斗, 朝探碧落弄云烟。
雨余玉笋空中现, 月出明珠掌上悬。
岂是巨灵伸一臂, 遥从海外数中原。
他以五指山喻为一只巨掌,要伸入碧空摘星揽月,要从海外遥向中原指点江山。这正是海南人海量的情怀和气度的表征。后来,他果然官居一品,入阁为相。他政绩卓著,为官清廉,以学识渊博,清廉耿介著称,成为“有明一代文臣之宗”。
丘濬还以《海仪》一诗,来塑造他如同大海般的心胸人格。诗云:
远观沧海阔,万波总朝宗;
溪壑流难满,乾坤量有容。
潜藏多贝宝,变化起鱼龙;
自觉胸襟大,汪汪无乃同。
由白玉蟾而传到丘濬,海量的情怀,前后相传,成为海南人共同的精神境界。2011年香港全球海南商人大会上,一致通过《海商宣言》,确定以“海量的情怀”作为海南商人的精神境界,并以海商作为海南商人的专称(已经登记注册)。
白玉蟾“佐国救民”的精神,后縯绎成海瑞的“刚直不阿,清廉耿介”的为官之道。海公在职场上,执法如山,铁面无私,是一铁骨铮铮的汉子。他的内心却蕴含着浓浓柔情的一面。他爱民如子,温润如春风化雨。这犹如大海,当微风轻拂时,温柔地展示其风情万种;风云突起时,则怒浪滔天,横扫一切污泥髒水。海公因而成为五百年来中国清官的楷模。
碧海青山是人与自然互通灵犀的媒介,山海清淑之气,蔚为人文。海南的青山绿水和一望无垠的海洋,造就了以白玉蟾、丘濬、海瑞为楷模的精神榜样。试问:没有浩瀚南海的熏陶,哪来白、丘、海的海量情怀,没有有五指山的滋润,何来丘公伸臂中原,指点江山的怀抱? 这也正是海南海洋文化的产物。
末了,应当指出的是:尽管白玉蟾气吞六合,以天地为棺廓,云游四海。但从未曾忘情于其故乡。正如卢国龙先生所说,他是一位“浊世佳公子,蟾宫谪仙人”,既是天上的神仙,又是活生生的世俗人。他在《华阳吟了》一诗中写道:
家在琼崖万里遥,此身来往似孤舟。
夜来梦乘西风去,目断家山空泪流。
海南一片水云天,望眼生花已十年。
忽一二时回首处,西风夕照咽悲蝉。
对家乡眷恋之情充满于字里行间。这种浓郁的乡情,成为海南游子的共同情愫。丘濬晚年,在宰相任内一再要求辞官返乡而未果。其思乡诗有云:“无夜家园不上心”。海瑞,铮铮风骨,铁面无私。但对家乡也是情深意笃。平日不时惦起脚尖南望,关注家乡事。就是他死后,当灵柩抬至琼山滨涯村时,绳索忽然绷断。似隐寓着魂归故土,不禁灵动起来,绷断了绳索。于是就地安葬。这同传说白玉蟾最终回归故乡,且在文笔峰顶羽化升仙,毫无二致。这只是他羽化的一种传说,虽然缺乏证据支持,我还是宁肯相信这一说法,因为这同他浓郁的乡情相一致。
西方有一位哲人说,有贤人而不懂得爱护和尊重的群体,这个群体是可悲的。此说有理,因为爱护尊重贤人的氛围,正是孕育、滋长贤人的必不可少的条件。早在南宋,白玉蟾犹如一缕紫烟在南溟海甸冉冉升起,他催生了尔后我海南人文郁起,精英人才辈出的新局面。他留下的精神财富,尤其值得我们倍加珍惜和高扬。
2013 年11 月11日脱稿
(1)母亲改嫁的澄迈县的具体地点有待考证。显屋村正处于与澄迈县境交界处,就一般情况而言,改嫁的夫家当在近邻的澄迈境内。都是临高语系族群的聚居地,明清两朝地方志称为:“河西黎语”区。当时人把与洗夫人黎(俚)族人融合一起的临高语系人称为“黎人”,在户籍上却称为“民”。汉化的黎人称为熟黎,登入户籍,服役纳税,故称为民。